在改革開放四十年之際,新京報獨家專訪了文體娛領域的四十位“先鋒”人物,他們分別在不同的領域取得了開拓性的創新和耀眼的成就。新京報將在接下來的時間里,陸續推出這些改變了時代的“先鋒”人物專題。時評版會對應這些專題,刊載記者與這些人交談過程中的生動細節,展示他們的過人魅力和精彩人生。
雪村的工作室,隱蔽在北京東五環外的一個創意文化中心里。許久沒有出現在大眾面前的他,如今花大量時間在工作室里打磨著《東北人都是活雷鋒》的電影劇本。見到新京報記者時,他十分謙遜,直言因為最近沒有推出太多作品,所以不習慣露面。“我作為一個強迫癥、完美癖,做東西比較慢。我的作品也不想完全靠宣傳,像之前的歌曲,靠的也就是聽眾本身對詞意的理解。”
提及為自己的音樂取名為“音樂評書”的原因,雪村回憶道,“當時歌曲創作出來之后,大家一起討論,就給我的歌定性為音樂評書,我的作品都是用音樂講故事,而音樂評書聽起來比較文雅,像個正經人。”“音樂評書”的概念,定義的不是雪村音樂的風格,而是音樂的內容。
雪村了解自己的創作特點,也懂得放大自己的特點。“我可以保證的是,我的歌和別人的非常不一樣。我覺得我的年齡也好,興趣也好,不適合和青少年爭奪愛情市場,我的心態比較舊,我的歌也都是敘事的。”而提及那句著名的“翠花,上酸菜!”的誕生過程,雪村笑著說,“翠花上酸菜,我那就是靈機一動,有一次大家一塊聊聊天,說那么一句話之后大家都在笑,所以我尋思行吧,就把最后一句放歌里去了,特簡單。”
不過,在最初,雪村專輯的發行方心里卻沒有譜,“當時我的《音樂評書之東北人都是活雷鋒》那張專輯,一開始為了保險只出了兩萬盒,結果就造成脫銷,所以當時收錄我的歌的盜版磁帶特別多。”當時的樂壇環境受到盜版沖擊,許多音樂人的權益得不到保護,“我也記得《梅》的版權費,當時只收了八千四百塊錢,還交了一千六的稅。”
如今,雪村也一直關注著網絡上的音樂流行趨勢,“我的音樂和現在網絡流行的翻唱改詞比較像,只不過他們用別人的曲子,而我自己創作音樂。他們做這個不為出名,這些改編的內容通常是講自己的事,更多是抒發個人的一些情緒,雖然不知道他們是不是源于我,但我覺得如果有這樣的影響挺好,這說明社會在發展,大家都有了說話的能力或者權利。”
最近,雪村有兩首歌比較熱鬧,一首歌是近期發表的《朋友圈清理指南》,另一首是2009年發表的《養犬指南》。因為后者的發音神似日語,讓網友聽完之后稱雪村是“中國空耳第一人”(“空耳”來源于日語詞語,原意是“幻聽”,后來漸漸轉義為將歌詞中的一句話或一個字的讀音,造出發音相似的另一句話)。雪村向記者透露,寫這首歌的時候,他正在研究日本發音的特點,“把中國的拼音斷開發聲,就像日語了。”雖然《養犬指南》在最近的火爆讓雪村感到有些莫名其妙,但他再次相信了“任何作品的火都是因為內容對別人的沖擊”,而不是靠炒作。
不過,作為開創了網絡時代“第一”的歌手,雪村卻并不希望自己的孩子進入演藝圈。“我希望我的孩子能熟練掌握一門技術,并做出自己的特點,我覺得這才是最重要的,而不希望她通過舞臺出名,現在什么人都會唱歌,沒必要在這里拔個頭籌。”